—返景入深林—

幸会。
文废画废难产懒癌晚期
入坑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
随心胡写乱画瞎玩
是咸鱼并不是锦鲤hhhh
日常话废语死早直男附体,所以有的时候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请谅解😭时刻被吐槽情商低真的不能再难过了

【双道长】东风笑〈中〉

•抱歉拖了这么久……放假真的什么动力都没有惹orz……
 •emmmmmmmm好吧我高估了自己文字精炼程度惹( •̥́ ˍ •̀ू )果然还要再来一发叭……
 •以及这篇是不会甜的……虽然很抱歉但是这篇文要比以前带有更多我个人的主观感情orz
 •食用避雷请看〈上〉篇
 •上篇链接:大概小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糖可以磕的哈哈哈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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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东风吹又止,长安八水,雪融冰消。

      鸡鸣三声,五更已至。

      一阵沉重的摩擦声轰然,城门缓缓打开,露出的城池晨雾未消。

      铁索拉着的厚重木板伴着金属的撞击声,搭在护城河对岸,砸起了几股细微尘土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宋岚带领一队士兵静默在护城河对岸。见到通道已然搭起,他招了招手,而后抖抖缰绳,率一众将士踏上木桥。

      自十月下旬宋岚弱冠之日蛮夷大败后,便是一退再退。连年战争带来的不仅是物资的消耗,更是劳动力的损失。蛮人逐渐承受不住这样的拉锯,心头那侥幸的欲念在一次又一次退败中被掐灭。

      元月中旬,蛮人投降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敌方终于撤兵,一众将士们心里绷着的弦也松了。数月来积压的情绪没了束缚,铁打的宋将军竟染了风寒。

      于是原本打算二月初进京述职的宋将军,换成了宋岚。




      长安城一如既往的繁华。

      城内禁止疾驰,宋岚便带着士兵缓缓向皇城走去。

      骐骥迈着从容的步伐行于大道,一身玄青皮毛油光水滑,背上的宋岚面容沉定,目不斜视,生生踏出了逼人的犀利。

      道旁拥了一群百姓沸腾不止,道路尽头,赤色阶上,金殿之前,朝臣整齐地列在圣上两侧。

      沙场苍茫征途远,破敌解甲将士还。

      余光不经意扫过殿上,纵有人影为障,入目仅是,白衣不染。

      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晓星尘立侍在丞相身后,稍稍侧首与一人攀谈。一改少年时的不经世事,愈发超然出尘。微微弯起的唇角煞是好看,眸中淌出浅浅淡淡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激动,可偏生宋岚看出了他的小情绪。

      仿佛一切从未改变。

      黝黑的四蹄停在了赤墀下,缁衣将士按节下马,单膝跪地,动作干净利落。低头抱拳,声如洪钟。

     “臣,参见皇上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长安夜雨溱溱而下,声声入耳。宋岚端坐在案前,挑灯拭剑。案旁的小火炉烧着,温了一壶淡酒,酒的醇香同烛光柔柔地盈在空气中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门扉突地被轻扣了三下,宋岚却并未被惊着,收了长剑入鞘,置于案上,起身开门。

      来人撑着一把朱伞,半边身子浸在暮色里,伞下俨然是柔若明月般的温润笑容,跳动的烛光细碎地撒在他的眸中,似是斟满了漫天星辰。

     “煮酒听雨,子琛真是好兴致。”
   
       宋岚侧身邀他进屋,并未言语。晓星尘闭了门,失笑:“子琛可是怨我来得晚了?”宋岚搬了一把座椅放在案旁,道:“怎会。”

     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,便多待些时日吧。”晓星尘出声问道。“正有此意,同父亲说过了,约莫能在京城住上一个月。”正说着,炉上便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冒泡声。宋岚拿出了两只杯子,提起酒壶,继续道,“春日雨寒,你此番前来,怕是受了凉。喝一杯暖暖罢。”

      晓星尘看着宋岚斟了一杯酒,递与他,他却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。宋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稍微吹了吹热气,向虚空中一敬,便仰脖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“子琛,饮酒伤身。”晓星尘定定地看着他,面上却没了笑容。

      汩汩的倒酒声回答了他,宋岚又斟满一杯。晓星尘静静地看着他喝完,在宋岚倒第三杯时,将他面前那一杯大口吞下。温酒虽淡,却足以暖身。

      宋岚饮尽第三杯后,给二人满上,并未动第四杯,晓星尘也停住了。宋岚将酒杯放在案上,垂眸淡淡道:“逝者已矣,饮三大白,以祭故人。”

      晓星尘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都送去了?”“有尸身的烧成骨灰送去了,没有的好歹还有些衣物,能立个衣冠冢。”

      静了半晌,晓星尘站了起来,开门,将酒洒在被雨幕笼罩的地上,低声道:“经年征战苦,今朝难归乡。且将樽酒酹英雄。”

      窗外雨声愈发密集杂乱。

      晓星尘坐回屋内,二人相对无言。

     “星尘,我……日后怕是要同父亲一同守在边疆了。”宋岚突然开口道,“岚不才,唯愿尽微薄之力,守边关安宁无战事。”

     “余尝随家父往镇江南,察病民事,深觉江南民生凋敝,官法律义尚有不足。” 晓星尘突然灌了一大口酒,却感到喉间仍有些许干涩,他轻吐出一口气,又道:“今未加冠,不得入仕,来年定当辅佐帝君,唯愿世间长安。”
   
       映在两双眸子里的烛光不知为何比先前更加明亮,坚毅目光在半空交汇,碰撞,擦出了一点火星,而后燃烧成了熊熊烈焰。

      夜深人静时。
   
       轻微而又绵长的呼吸声自身侧传来,晓星尘缓缓睁开了眼,侧过头,目光勾勒着宋岚熟睡的侧颜,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  他知道习武之人有超乎常人的敏锐,故而未有大动作。

      而他又实在是睡不着。

      宋岚一席话又将他从挚友回来的喜悦中拽回到家国大事上,思绪一触及近些日子的政事,睡意顿消。圣上已然年事渐高,处理许多事情不再像先前那般上心,又耽于后宫更不愿理朝政,让他着实担心。

      思绪飘来飘去,他想了很多很多,直到月挂中天,抵不住困倦,才瞌了双眸。沉入睡眠前,他心底反反复复,念着同一句话。

     “子琛,我愿,与你一同守住这大好河山。”

      至交好友,志同道合,时隔六年,相逢不易。正值风流年华,自当挥斥八极,形影不离。春风得意,携手同游,并辔行遍长安路。

      可不过十数天,边关突来家信。信上虽只几行小字,却让宋岚当即辞别圣上策马离京。

      宋将军突发重病,已然命在旦夕。

      晓星尘孤身站在城楼上,看着黑衣人一骑绝尘,直到背影同斜阳余晖淹没。

      灞桥柳低系客舟,阳关唱断谁人愁。




      二月下旬,宋将军殁。宋岚承父业,镇守边关。

      同年,荣妃宠冠六宫,君王不早朝。至年末,圣上设宰相二人,并重用荣妃长兄,是为左相。

      枕边风阵阵飘入耳内,暗暗地顺着四肢百骸,在心绪中埋下了懒政的种子,经过酒池肉林的灌溉,不久后君王便日日只知享乐,下放皇权于二相。按理来说若是左相愿同右相合作,一同处理事务,倒还能得个贤能的名号,可谁知这左相从农人突得得道升天成宰相,竟是被金钱名利糊住了,反倒是借着宠妃一点一滴将属于右相的职权转到自己这边。

      家徒四壁,一贫如洗。也曾想寒窗苦读最终金榜题名,奈何家中无法负担学费,只得年少便开始为生计操劳。上有父母,下有小妹,沉重的担子日复一日压在他肩背。

      他本以为是无穷尽的苦难,为此做好了咬紧牙根坚守一生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谁知竟突然从这阴暗霉湿之地扶摇直上,立在万人头顶。

      从此锦衣玉食,飞黄腾达。

     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声色犬马将他少年时曾幻想的抱负吞噬得一干二净,朝堂上的风云把他淳朴的脾性消磨殆尽,直到一半的相权以及少半皇权都握在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他本以为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,却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。

      不够,还不够。

      他还想要更多,更多,甚至比所有人多都不能满足他的贪欲。

      他翻开下人收集的自右相上台后近些年所有可以加以编造的数据,暗自算计着这么样重的罪名可以把右相势力打倒,按照皇上不理朝政且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,若是右相倒了,他不仅拥有完整的相权,更会拥有一半多的皇权。

      微勾的薄唇缓慢变作狂妄大笑,自别人看不见的深谷阵阵传来,愈来愈响。

      次年年底时,左相连同朝中数位大员将一纸折子送上龙案,详谈右相之罪过,痛骂其欺君罔上,误国误民。

      皇帝亲自朱笔批阅,最后留了四个字:

      当诛九族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至年关后,右相一族被打入天牢。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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